诸天尽头

  远离战场的群山之巅，一座通体漆黑的城堡盘踞在地狱火焰之间，贝拉斯科的城堡宫殿，现在是丽亚娜名下的不动产。
  城堡门口，恶魔仆人们战战兢兢望着绿色触手怪飘入，完全没注意到，触手并非飘着移动，下方还有两条腿。
  舒玛哥拉斯，地狱实力最强大的三魔王之一，距离撒旦宝座最近的魔王之一。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恶魔仆人们便逃之夭夭，城堡内魔去屋空，也就没人注意到新主子被触手‘吐’了出来。
  丽亚娜翻着白眼扑倒在地，一副被玩坏的样子，也就间或手脚抽搐一下，表明她还是个鲜活的生命。
  罗素可以近距离接触舒玛哥拉斯，完全无视其邪恶气息，不存在被侵蚀，也不会被它散发的混乱思维同化。
  丽亚娜做不到这一点，本就身中剧毒，一路上心灵防御不堪重负，身心俱疲，想死的心都有了。
  “哦，这座城堡风景不错嘛！”
  罗素眺望远方，视线跃过群山，看到了一张破破烂烂，用木板和腐朽棺材钉打造的宝座。
  地狱主人撒旦的宝座，无数地狱领主垂涎的位置！
  就这道风景而言，贝拉斯科是个有想法的地狱领主，虽距离遥远，几乎不可能实现，但他的追求还是值得肯定的。
  不是咸鱼！
  地狱维度很大，即便破损也大到夸张，大到不可思议。
  如此巨大的维度，足够每一个领主收割广袤的领土占山为王，可他们还是选择了围在撒旦宝座周围。
  比拳头大小，强者居住中间，弱者不想自讨苦吃，就老老实实在外围划分地盘。
  贝拉斯科的实力超过九成九的地狱领主，但因基数太大，城堡的地理位置算不上太好。
  其实这也是件好事，很多实力强大的魔王，比如墨菲斯托，他的领地和城堡选址也非常一般。
  靠得太近容易被集火，届时无数恶魔和魔鬼一涌而上，除了赛托拉克、西索恩、舒玛哥拉斯三位魔神，谁敢说自己抗得住？
  当然，住得远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三位魔神没有盖房子，他们来地狱小住的时候都抢别人的房子。
  觉得谁家房子顺眼，或者看谁不顺眼，当场将房子抢来自己住。
  敢BB，直接打死！
  因为三人过于强大，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又害怕掉面子，故而领地的选址距离撒旦宝座都有些距离。
  罗素看了会儿撒旦宝座，转身来到丽亚娜面前，推开碍事的绿色触手，挥挥手为其注入圣光。
  光芒入体，丽亚娜原地复活，蹭一下跳起，远离罗素和趴在他身上的舒玛哥拉斯十米远。
  这点距离有没有都一样，但丽亚娜实在不想靠近两个怪物，要不是知道打不过也跑不了，她早就抽刀子玩命了。
  “别紧张，都说了自己人，不用害怕！”
  罗素掰开面前的触手，露出善意满满的笑容：“我也就看着像个魔鬼，内在却是标准的好人配置。”
  丽亚娜：“……”
  一张虚伪的笑脸，还总往人胸脯和腿上瞄，再加上绿色触手挂件和大眼珠子，这算哪门子的好人，分明就是个长了脚的触手怪。
  罗素不说还好，一说自己是个好人，丽亚娜更加戒备了。
  恕她直言，罗素根本不是人！
  “别这样，我真是个好人，刚刚治愈你的圣光，如此圣洁的能量……”
  话到一半，罗素咬咬牙，似是纠结不已，片刻后叹了口气：“好吧，事到如今我就不再隐瞒了，其实我是天堂派来地狱的卧底。”
  “噗哧！”
  丽亚娜愣了半晌，一个没忍住笑出声，迎面看到罗素在触手堆里的黑脸，急忙捂嘴憋回笑意。
  她也不想的，但实在太扯了！
  “小丫头，化身黑暗守护光明，这种事你可以不信，但圣光做不了假，是我身份最好的证明。”
  罗素严肃脸出声，被触手缠绕的手臂伸出，五指点燃圣炎，光辉沁透人心，不容丽亚娜不信。
  舒玛哥拉斯的大眼珠子朝下，瞪着圣炎愣愣出神，而后伸出一条触手，摆放在罗素手掌旁边，同样点燃了圣炎。
  罗素：“……”
  丽亚娜：“……”
  丽亚娜稍稍放松的眼神再次警惕起来，退后三步不说话，似是再等罗素给一个解释。
  “它不一样，它的名字是舒玛哥拉斯，远古时期便存在的魔神，不能做常规案例。”
  罗素不知该怎么吐槽，硬着头皮解释道：“所以，虽然它无恶不作，吞噬的世界不计其数，是个标准的大魔王，但它的强大决定了它可以使用宇宙中任何一种能量，圣光也包含在内。”
  “你不也一样吗？”
  丽亚娜小声说道，罗素的话套在他自己身上刚好合适。
  “你要这么说，那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罗素放弃挣扎，挥手向前一抓，将十米外的丽亚娜提到面前，紧扣脖颈提在半空，恶狠狠道：“我在地狱还缺一条走狗，你很有潜力，考虑一下，不从就死！”
  舒玛哥拉斯眼睛眯成月牙，两条触手探出，放在丽亚娜脑门蹂躏她的金发。
  敢拒绝，就把她的脑袋绞碎。
  “你，你……休想！”
  脖颈被卡住，丽亚娜脸色憋得通红，硬气选择拒绝，誓死不做罗素的走狗。
  “好，我欣赏你的原则。”
  罗素面部环绕黑雾，红色血线咧至耳畔：“不愿意我不强求，看你有几分姿色，天赋也不错，杀了太可惜，留着繁衍后代倒也不算浪费。”
  丽亚娜闻言惊恐瞪大眼睛，蹬着两天悬空的腿，极力挣扎起来。
  心灵传输的能力失效，她屡次尝试，都无法脱离罗素的控制。
  头顶上，舒玛哥拉斯的大眼珠子朝下，触手挥来挥去，对罗素低级的繁衍后代方式十分不屑。
  自己就能繁衍后代，为什么要和生命层次低下的异族结合？
  还这么丑！
  “别玩去，你懂个屁！”
  罗素不屑回了舒玛哥拉斯一句，听它的话就知道，这只触手怪一点也不敬业。
  “怎么样，想通了没，就个人而言，我希望你坚持原则，拒绝做我的走狗。”
  “我，我愿意臣服！”
  丽亚娜结结巴巴回复，待罗素五指松开的瞬间，心灵感应最大化进行远程传送。
  不同于一般的传送能力者，丽亚娜的心灵传送上限极高，她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自由进入过去未来，时间跨度可达几个世纪。
  但这种能力她无法控制，且空间范围的传送上，距离越远越容易失败。
  为了逃生，她今天拼了！
  嗖！
  丽亚娜眼前景色大变，从罗素面前一步远，直接瞬移进了他怀里。
  丽亚娜：(ò?ó;)
  “怎么了，只做走狗不符合你的预期？”
  罗素顺势揽住丽亚娜的纤腰，恶意满满的笑脸像极了一个反派。
  “不，不是的，我只是……”
  触手袭来，丽亚娜吓得一蹦三米远，心虚道：“我想帮你倒杯水，结果……不知怎么的，能力一下就失败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想逃跑，所以封锁了你的心灵能力。”
  罗素神情玩味，说着让丽亚娜满头大汗的话。
  “怎，怎么可能，能为您效力，我十分乐意。”
  丽亚娜讪讪说道，高呼几声没能唤来仆从，自己冲到隔壁。
  问题来了，地狱哪来的水源？
  城堡里没有食用水，贝拉斯科的酒窖里倒是存了不少颜色鲜红的酒水，闻之腥甜，酿造物可想而知。
  等丽亚娜端着红酒返回时，罗素正顶着触手堆遥望撒旦宝座，接过酒杯的瞬间，内部红色液体加深，转化至纯净无比的漆黑之色。
  “喝下去！”
  “……”
  望着递到面前的酒杯，再看杯中极度不祥的黑暗，丽亚娜面露苦笑，终究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下。
  狂暴的黑暗力量在体内奔涌，丽亚娜咬牙忍受，待到痛意散去之后，发现左手手背上多出了黑色十字圣痕，内部潜伏着惊人的黑暗之力。
  “盖了这个章，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见丽亚娜面露悲哀，罗素一刀补上，打消她最后的希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自己的地狱无所不能，回去就能抹去印记重获自由。”
  “我没有。”
  “不用否认，我这人很大度，你可以回去试试，成功了就给你自由。”
  罗素毫不在意，就像凤凰之力打爆多玛姆，丽亚娜无法反抗他的力量，哪怕在她自己的地狱，哪怕她无所不能，结果都一样。
  这份黑暗能量，除了是给小弟的见面礼以及束缚，还是一份坐标，丽亚娜返回自己的宇宙，罗素就能顺着网线找过去，轻虐那里的超级英雄们找找乐子。
  “我该怎么称呼你？”
  “BOSS就行。”
  “BOSS，你真的和教授、奥萝洛老师他们是朋友？”
  丽亚娜坚决不信，提出这个问题，只为套一些情报。
  “还行，我和查尔斯、罗根的关系最好，一起开心玩耍过。”
  罗素实话实说，他和X教授的确玩得很开心，罗根就不好说了，毕竟是被玩的人。
  “BOSS，你真是天堂派来的卧底？”
  “没错。”
  罗素指着远方的撒旦宝座：“我奉命卧底地狱，目标是成为撒旦！”
  丽亚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