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狩猎
这次聂秀身体抱恙，皇上将他调遣回京城，所以两父子才有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要是放在了以前，聂秀每次都只会在家里过一夜。
早早到了狩猎场的聂齐连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处阴凉的棚子里喂着自己心爱的闪电。
那场比试，闪电替他赢了草原的小辫子，也是用此为他打开了不用父亲主宰的另一条路。
在聂大将军的光环之下，他其实很难做出超越他的事情，可一个从小就未听过父亲夸赞的倔强孩子，有着他的心性有着他的坚持。
他的目标，其实与连城青是一样的，都是强大起来，不过不同的是，一个是超越父亲，一个是超越师傅。
总有相同，总有不同。
看着远处奔驰而来的两匹骏马，聂齐连起身拍了拍身后的黄尘牵着马走上了前。
见是聂齐连，唐善清赶忙下了马。
狩猎，对她来说很是平常，难道杀一只动物会比杀一个人还难？
她有着杀手的冷血，所以她能赢得了卫崇。昨日接到常行包场订金的狩猎场管事今日一直将这狩猎场的大门紧闭，要不是常行已经交代了来人会有常行，只怕常行也无法进去。
夏天，已经快要过去了，站在草地里看着远处森林，唐善清可以闻到秋天的味道。
夏天与冬天，这两个热情与冷冰的季节唐善清都说不上欢喜，她倒是比较喜欢秋天，虽说大家都说秋天是个感伤感怀的季节。
以前，她只是喜欢在秋天的时候吹着凉风可以很惬意的踩着落叶经过一条条遮天蔽日树木铸成的道路，但现在，她则是喜欢这个季节的含蓄。
经历，真的会让人变很多。
唐善清从来都不是那种一高兴就可以笑得没心没肺的姑娘，她背负着太多沉重的东西，就是还在二十一世纪，她也是一个被生活与工作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的普通女子。
在这个世界，她同样普通，但她有了让自己不再普通的选择权。
狩猎场，除了三两守卫就再也没了他人，以前金硕公主常来此处，所以狩猎场的管事对她一向是熟络，今日见了她一身简单行装而来，便就已经知道了她要做什么。
在弓箭屋里选了一把弓与箭筒，唐善清与聂齐连出了这件一关闭就几乎见不到了阳光的屋子。
两人都骑了马来，所以选马这一环节也省了。与聂齐连的闪电相比，唐善清的马是一匹来自西域进攻的宝马。当时皇上念在她对狩猎甚是有兴趣，便就将这马赏赐给而来她。
而金硕公主也是没有亏待这匹马，几乎每次带着它出来在狩猎比试上都会取得胜利，这匹马有个霸气外露的名字：常胜将军。
这次的比试，与以往的不同，所以这次唐善清并没有让守卫在身后跟着。
她让守卫守在森林外，然后驱马与聂齐连一同进了森林。
她与聂齐连说：“若是看到了猎物，就要看谁眼快手快了。”
聂齐连点了点头道：“开始吧。”
唐善清点了点头，也不如以前与卫崇狩猎时一般性急，这次唐善清倒是表现得很沉稳。
要征服一个武艺超绝的男人，靠的是什么？无疑，是能力。虽然男人大多喜欢娇小可让自己保护的女子，但那些有能力的女子，也往往会吸引更多男子的目光。
有句话叫，是只猫就偷腥，是个男的就花心，总是有人会得到了娇小姑娘后又觉得有能力的姑娘更是口自己胃口，若是大家早就明白了自己的所需，只怕这世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悲情的故事。
若是有兔子出现，唐善清会提箭拉弓。
聂齐连亦然，在见到第一只猎物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同事拉弓同时放箭。
咻咻的两声，两只箭，将那只正在吃着青草的兔子钉入了它身后的一颗大树树干中。
有些血腥的画面，聂齐连还担忧的看了一眼唐善清，见唐善清比他还要振奋，他也就放下了心。
唐善清说：“我们自己记着彼此的猎物，等到黄昏的时候，我们就在计算我们各自的猎物，这是秘密。”
聂齐连虽说是他奶奶把他带大，但严格说起来他并不了解女人，他不知道一个女人对他说密码的意味。
“那这只，谁算的？”他只是呆滞了一瞬，然后问道。
唐善清看了一眼道：“谁也不算。”
要是两人都射中，那就一分不算，聂齐连明白这个意思。
他点了点头，双腿一夹马腹驱马向前。
唐善清见他这么好说话，心中担忧也尽去，右手一揪马缰绳，便就驱着马儿前行。
聂齐连对女人，是很木讷的，唐善清精于骑术，他觉得是金硕公主喜爱狩猎的缘由，就是唐善清在这时有了一些其他的较为怪异与一般女子不相符的举动，聂齐连也不会怀疑。
此时，就算有人说唐善清是个冒牌货，相信也不会有人去相信，因为她，与真正的金硕公主，已经溶于了一体。
她带走了她的身份，她带到了她的身份，她曾赋予了她一切，而今她来拥有她的一切。
森林里的树林有些稀疏，特别是在有些常被马践踏的地方，这样的地方视觉最是开阔最好狩猎，但这样的地方，也很少会有动作不要命出现在这里。
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弯弓，蹬脚的地方挂着箭筒，只需微微一弯腰，就可以在箭筒中抽出一支箭。
两人同行，拼的就是眼力速度。
当然很多时候，两人都会同时射杀一只动物，这种时候，两人就只能相视一笑继续前行。
这是一处原始森林，除了有些地方开辟出了道路，其他地方都是植被丛生灌木丛生。
狩猎场常会在小贩的手上买些山上猎来的动物投放到这森林，以满足京城里那些贵族的狩猎需求。
在这里，血腥可以变成乐趣，残忍可以变成欢笑，在皇上一心与丽妃在后宫享乐的这些年，南庭狩猎场皇上已经很少不来了，也是因此，这里的管事总是会接接待一些除了皇族之外的贵人，一句话，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别说是来南庭狩猎场，就是你想去见一面皇上都能办到。
钱，真是个好东西。
有钱可行天下，没钱清冷无依。
一路，两人策马而行，不时会停上一些时间去观察森里的动物，不时也会急速奔走去追赶猎物。
动物，在菜市场放着是食物，在狩猎场放着是猎物，唐善清最见不得的，就是吃着动物却指责别人猎杀东西的伪善人士。
时间，过得飞快，与卫崇的比试不同，唐善清与聂齐连这只有两人的比试倒是显得有些轻松，森林太过严密无法透风也无法照射进阳光，但看见绿色，人总会心中一阵清凉，没有阳光照耀又有着树叶额光合作用，行走奔走在森林道路上而动唐善清倒是觉得这天气很是不错。
她不由得欣然说道：“这个夏天，到底是过去了。”
聂齐连不知她话里含着深意，一听便就接着话头说道：“这天，也确实是越来越凉爽了。”
唐善清说这夏天难熬，并不是指着温度，而是指得一些可让人热血沸腾体温急升的事情。
她无法与人说起，就只能烂在心里。
看着聂齐连的一脸木讷，唐善清倒是想起了连城青，初见连城青，她也是见他羞涩木讷得就连说话都有些难以启齿。
“看这天，是要下雨了。”
唐善清抬头顺着浓密树叶的缝隙看了一眼来时还是好好的天气，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错过了今日，她去哪找这么好的机会？
“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愣愣看着聂齐连，唐善清瘪着嘴。
“不管了，今日既然来了，不比出一个高低，实在是不服气啊！”
唐善清一拍大腿，她要的就是这句话：“若是就这么中止，下次也许就再没机会了，你现在是禁军统领，我也将要为了建立都察院而忙碌。”
“都察院？皇上的旨意下来了？”聂齐连出城得早，现在还不知皇上已经下了旨。
“已经下来了，父皇让我先准备着，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就让我正是挂上都察院的牌子。“
聂齐连轻哦了一声，他早就在他爹的口中知道了这么一件事，公主有这么大的意向，皇上自然会征询他爹这个三军大将军的意见建议。
聂秀有感于现在大靖的处境，想了一会儿便就与皇上列出了建立都察院的五项好处，皇上见他很支持，便就让聂秀去说动朝堂上的那些武将。
而文官，皇上是找打了丞相。
丞相早就在唐善清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他在想了一瞬后也给皇上列出了几项建立都察院的好处，与聂秀所列大致相同。
所以，皇上便就双手一伸，让丞相去说动文官。
聂齐连还是今早听到聂秀的话有了一些记忆，说来他这个禁军统领，却是不尽职得很，就说昨夜，他就没有坚守岗位。
好在统领手下还有一个副统领，他不在，副统领便就全权做主，所以也就没有多大不利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