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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世盛妃:邪王请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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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6章 狼羊不分的王爷
      云芽一夜没睡,又不敢瞌睡,生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了,这会儿染竹来了,她放松了下来,便开始觉得阵阵困意袭上眼皮,刚躺下没一会便睡着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伴风拍打在窗台上,灌了进来。
      染竹起身将窗瓣放了下来,外面的天空黑压压一片,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而此时此刻,在西部边关,蛮夷边境。
      骆柔与骆吉文的大军驻扎在距离迟平的营地十里远,挡在迟平的营地前。
      蛮夷荒凉,基本方圆五十里均不见村庄。
      此刻正下着倾盆大雨,沐风带水提着一桶清水,进了其中一个营帐。
      而营帐内,骆柔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面如死灰,犹如一个活死人。
      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脸上却泛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让他看起来犹如发了霉的死人。
      沐风提的桶里装的是热水,他刚走进营帐,骆吉文便急忙伸手拧了一把热毛巾敷在他的脸上。
      骆柔表情痛苦,他的嘴唇有些发紫,意识还清醒,但身体里一阵阵强烈的寒意侵略着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那些流动在体内的寒气,犹如流淌在血液里会变形的针,无孔不入,令骆柔每分每秒都仿佛徘徊在冰川与狱火之间。
      而造成他现在这般模样的,正是因为离情剑失控反噬,凝聚在剑上的寒气全数灌进了骆柔的身体。
      几天前。
      探子在花了好几天的侦察之后,终于探出了唐冰的下落。
      骆柔领军将唐冰的大军截在进蛮夷的路上,蛮夷多数平川,视野极为广阔,两军均无藏身之处,就这么对上了。
      骆柔看在唐善清的份上,规劝唐冰弃械投降。
      唐冰当然不从,但他却故意与骆柔周旋,拖延时间,并偷偷派人给唐城所处蛮夷的据点传递消息。
      而后唐冰与蛮夷的大军将骆柔等人前后围攻。
      骆柔和骆吉文等人带着大军与唐冰的军队厮杀了整整四天三夜,双方都死伤惨重。
      蛮夷这荒凉之地,大地被血水染成了红色,骆柔杀红了眼,手中的离情剑失控暴走,寒气逆走攻心。
      待使出最后一招时,骆柔呕血倒地,一身冰霜。
      沐风和骆吉文拼死护住了他,迟平下令撤退,大军退至边关城内。
      唐冰的大军本就比骆柔这方的少了几万人,全仗着蛮夷人的骁勇才能与敌方打个平手。
      混乱中,唐冰并未注意到骆柔的异常。
      等迟平下令撤回之后,唐冰亦不敢贸然追击,便也下令撤回了蛮夷的据点。
      这两天来,双方均处于休战的状态。
      唐冰的军队在修生养息的同时,他更是分秒必争得在蛮夷那方大量收买人手,以壮大自身军队的实力。
      而骆吉文则写了封信让人加急送回月王府,一方面又另写了一封信给皇帝请求派兵支援。
      唐城在蛮夷所设的据点实力强大,远远超过了他们当初分析的预计。
      骆柔现在的情况军医闻所未闻,束手无策。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暂时用银针封住了他的各项脉门,护住了他的主心脉,只盼着京城能早日派来医术高明的大夫。
      迟平晚些时候来看了一下骆柔,见他如此这般模样,迟平问那军医道:
      “月亲王这究竟是病还是伤?”
      军医每天都给骆柔照三餐扎针,可骆柔的样子却看似一天比一天更痛苦难熬。
      “回世子,王爷这既是病亦是伤,小人才疏学浅,从未见过像王爷这种症状的人。”
      “清亲王,可有修书向皇上说明?”听了那军医的话,迟平眉头紧皱。
      “两天前我已经让人送信回京城了,不出以外,皇上应该已经知情了。”
      “我听父亲说,九王妃乃是医仙的入室弟子,现在月亲王如此,不如派人将他送回京城疗伤?”
      迟平认为,若骆柔回了京城,不但有太医院的太医照料,身旁还有唐善清,岂不更好?
      但骆吉文却另有打算。
      “不可。如今大敌当前,皇兄的伤势尚未确定是否严重,我担心长途跋涉会加快伤势的恶化。”
      骆柔身上的离情剑术的秘密在京城里所知道的人不多,这是皇帝第一次对骆柔委以重任,骆吉文不想就此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亦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而让朝廷的大臣再对骆柔抱有其他想法。
      如果骆柔被送回了京城,就必定会被送往太医院。
      太医院那些个长胡须老头子,一人一针,一人一个想法就能将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这对骆柔来说太危险了。
      所以他给皇帝写信的同时,另外让人给唐善清送去了一封信。
      只希望唐善清看到信之后能够赶快赶到西部边关。
      如今既已知道唐善清身上有功夫,骆吉文自是不担心唐善清去边关之事,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骆柔。
      这两天看着骆柔身上的冰霜越结越多,意识也由开始的清醒到现在的时好时坏,骆吉文不知道骆柔这样下去究竟还能撑多久?
      蛮夷这还是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雨,仿佛是为了这场战争而下的一场及时雨。
      战场上的血水被冲刷干净,全都顺着泥水渗进了地缝里,横七竖八的尸体远远看去犹如老天来不及回收的大地产物。
      随着暴雨的洗涮,尸体上的血迹也都被冲刷赶紧,那些还未来得及被世人铭记的士兵,那些平日里灰头土脸的士兵,此刻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干净的容貌。
      这是一场来自老天爷对他们的洗礼,既是迎接,亦是送别。
      骆吉文站在边关的城墙上,遥望着远处那潺潺的殷红雨水,心里思绪万千。
      雨水冲走的是地面看得见的血迹斑斑,却冲不掉有些人手中所沾的血;雨水能冲刷干净那些死者脸上的斑驳血迹,却洗不掉他们的亲人脸上得知噩耗时的泪水和悲伤。
      骆吉文此刻一身的雨水,拳头紧攥。
      染竹在唐善清的床榻前守了一个多钟头。
      听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染竹的心亦像这个天气一般,阴霾一片。
      正在纠结要马上去请孙太医,还是再等一下下,却蓦地瞥见唐善清的眉头皱了一下。
      “王妃?”染竹心中一动,忙附身上去,轻声唤了一句。
      紧接着,染竹看见唐善清的食指动了一下。
      唐善清此刻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唐清对她说的那句话:“清儿妹妹,快醒过来,快睁眼,月亲王还在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