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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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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最美就是躺着,还有人按摩
      重又回到车队,柳福儿去寻孟大。
      却没想到他人不在,只有孟三郎闷闷靠车蹲着,与王二在地上胡画。
      柳福儿问:“孟大叔呢?”
      “去前边了,”孟三郎抬头答了句。
      柳福儿顺着望去,见孟大正与几个汉子说话。
      孟三郎道:“大郎,你说当真会乱吗?”
      柳福儿跟着蹲下来,小声道:“八九不离十,你家里还有人吧,趁着现在还能走,赶紧回去把人带出来吧。”
      孟三郎耷拉下脑袋,不吭气,王二凑过来,鸡贼的道:“大叔不肯,还说我胡吣。”
      柳福儿看他一眼,指了正命人收拾车子,腾些地方方便赶路歇脚的老常,道:“他们都是从东桓那边逃过来的,情况怎样比谁都清楚。你待会儿多去聊聊,大叔不是死脑筋,没准就想明白了。”
      远处传来护卫呼喝的声音,大家都从地上起来,准备赶路。
      柳福儿拍拍孟三,吩咐王二,“你话多,人头也熟,正好陪着说话。”
      王二脸一苦,却也不敢违拗柳福儿的命令,只能站在孟三边上。
      柳福儿一溜小跑的赶去马车边,徐四正在登车,见到她,便招手道:“途中无趣,大郎与我手谈一句局如何?”
      柳福儿一咧嘴,这时候她只想说,没学过,便是她是聪明绝顶,智计百出的门客也做不到啊!
      徐四却在她发呆瞬间,已吩咐童儿去拿棋盘。
      柳福儿忙叫住童儿,做出赧然的样子道:“棋之一道我实在不精,只能让四郎失望了。”
      徐四郎拿眼睨她,半点也不相信。
      能从蛛丝马迹中判断形势,敢孤身入匪巢,并全身而退,这样的人会不懂布局博弈?
      怕不是有意藏拙吧?
      童儿见徐四没有说话,便从车子车壁夹板里拿出棋盘。
      徐四端坐里侧,抬手示意。
      柳福儿无奈,只得登车。
      从下面到车上,只有两个木櫈,从她踏上的瞬间,她的大脑皮层就在快速跳跃。
      在她做到位置上时,终于想到早年某剧里闪过的棋盘,只是那个是中间突起的,瞧着与面前这个不同。
      徐四当仁不让的落定一子与中间。
      柳福儿捏着圆溜溜,冰凌凌的墨玉棋子,考虑是落子还是弹子。
      弹了,力道如何,万一飞去徐四脸上,可就坏了。
      领队过来,得了徐四应允,便喝令启程。
      车子轻轻一晃,往前行进。
      徐四好笑的瞧着犹豫不决的柳福儿,笑道:“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大郎莫要紧张。”
      柳福儿呵笑着抬眼,不防车子轧到什么东西,突然一晃。
      柳福儿身体一晃,手指略一用力,棋子脱离她指尖,掉在棋盘上,并好巧不巧的把白子碰到棋盘斜下方。
      没有预期的飞起,柳福儿体味下,该是力没使对。
      徐四定定看她一瞬,捻枚白子摆在靠近自己这边的棋盘边缘,长指一曲一弹。
      白子便如流星,将黑子撞到棋盘外面。
      柳福儿眼疾手快,一把将棋子抓到手里,又苦恼的把棋子扔回去,道:“不玩了,四郎就连这个也这么厉害,在下实在不是对手。”
      徐四见她就是不肯,便不强求,转而道:“我带了些孤本典籍,大郎可要一读?”
      柳福儿下意识摇头,但想到她与老常的对话,她硬生生掰道:“安处净室,灵台空灵,方能将道理铭记于心,此时此地,便开始看了也如过眼云烟,实在辱没前人心血。”
      徐四挑眉,琴棋书画,画此时是画不成的,他倒是带了把琴,只是是放在后面的,此时拿需得停车。
      柳福儿见他眼睛略微的下滑,就知道他还要继续折腾,忙抱住软垫就势一倒,道:“四郎见谅,我平日歇息十分有规律,少睡一点,脑子都混浆浆的。”
      她道:“这一路保不齐怎么样,四郎还是容我补上一觉吧。”
      徐四斜睨她,这般的惫懒,哪还有点读书人的样子。
      柳福儿才不管那些,蒙混过关才是首要。
      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闭上眼假寐,笃定徐四不会把她踹下去。
      徐四默了片刻,就让童儿出去,又把嵌在车板上的桌几卸下,如此车里的空间就大了许多。
      柳福儿从善如流的把腿伸过去,打着斜的蜷成一圈。
      童儿坐在车辕旁,扭头见她这般没有规矩,实在不忿,便趁着拉上车门的机会悄悄掐她一把。
      柳福儿哎呦一声,如鲤鱼打挺的扑腾一下,手上软垫飞出,险些打到徐四的脸。
      徐四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
      柳福儿揉着腿肚子,告状,“童儿掐我。”
      徐四冷睨小童。
      小童嗫嗫的垂下脑袋。
      徐四道:“回去自己去戒律院领罚。”
      小童低应了声是。
      柳福儿是躺下的,从她这角度能看到小童的脸色十分难看,显然那个戒律院不是什么好进出的地方。
      柳福儿扫了眼小童脑袋上的丫髻,摇头。
      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要是打坏了可怎么办。
      她一骨碌爬起来,道:“四郎认真了,不过一玩笑,哪里用罚。”
      “不行,家有家规,怎可乱了规矩,”徐四很坚持。
      柳福儿干笑,商量道:“你看他掐的是我,疼的也是我,该怎么罚是不是应由我定?“
      徐四道:“你想如何?”
      柳福儿捶了捶腿道:“这两天走得路有点多,我这腿呀,疼得紧,要不就让他与我按摩一番,待我满意了,这事就算完?”
      徐四冷声道:“还不谢过大郎。”
      “多谢柳大郎,”小童拱手,绑着头上发髻的铃铛的绫带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声脆响。
      柳福儿笑着摆手,重又窝回刚才的地方睡了起来。
      车里重又安静下来,小童偷觑着徐四,一点点挪到柳福儿跟前,举着白嫩的小拳头一下一下的捶着。
      还别说,他这力道刚好合适,没几下就让柳福儿觉得轻快不少。
      她也不客气,伸腿搭在小童膝头,示意他继续。
      小童一顿,拿眼瞪她。
      柳福儿一咧嘴,眼睛一斜。
      小童看了眼闭目假寐的徐四,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