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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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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乱朝纲的贵妃(69)
      谢府两位家主离世后,春晓便遣散了大半下人,只留下一些忠仆维护府邸,不教它破败得太快。
      即便如此,再次推开那扇朱红大门埋入的时候,春晓还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曾经辉煌雅致的朱红雕梁中被燕子筑了巢,影壁在风雨的侵蚀下风鸟虫鱼的花纹逐渐褪去,一路走来,除却满庭秋叶落满,尽是空空荡荡,久未修理的花草树木在园子里疯长,繁盛又荒芜。整座宅邸都安静着,楼台水榭经年至今,朱红褪去,透露出一股寂寞的意味。
      春晓在莲池便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夏天已过,晚秋萧索,漫池接天的莲花已经谢了,残叶枯败地耸立在浑浊的水中,一袭白袍站着灰尘的长身男子躬身在池边,慢慢地洗手,垂下的眼睫纤长,侧颜清致又安静。
      “小叔叔。”
      她低呼了一声。
      那掬水的公子侧头过来,俊逸出尘的面容毫无改变,身后是一片荒芜的园林,睡凤眼微微睁大,唇角忽然扬起了笑容,“软软。”
      谢岑丘站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缱绻地打量,“过来。”
      春晓走过去,也细细看着他的模样,看到他如今形容狼狈,冠发也不齐整,却依旧眉眼清雅,浑身散发着矜持高贵的士人风采,似乎毫无不为外物拘束。
      谢岑丘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下颌顶在她的发顶,嗓音微微颤抖:“好久不见,我一直在想念你。”
      她等他情绪平复些许,才从他的怀中出来,问道:“你去了哪?我以为你与二叔叔都已经死了。”
      她垂眸,避开了他的眼睛。
      谢岑丘的手掌在她的发顶抚摸,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将这些年的份都摸回来,“软软不知道,小叔叔受了大委屈。”他低声喃喃,似喟似叹。
      春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能给谢殷风委屈受?
      “莫非是谢家列祖列宗从下面爬上来,将您教训了一顿?”她微微压低眉头,“我以为小叔叔已经将我抛下了。”
      “我怎么舍得?”他又将她抱住,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托起她的脸颊,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小叔叔此番为了逃出来见你,可是遭了大罪,险些真要丧命。”
      “你去了哪?”
      春晓又问,她总觉得这叁个男人出现的有些不对劲。
      她想起了她上次离开这个世界后,不过七年整个大梁就被不知名的力量颠覆,导致她任务失败的事件,她隐约觉得和谢岑丘的失踪有关。
      谢岑丘默了默,纤长白皙的指节在春晓眼下擦了擦,不说话。
      “告诉我。”她故作气恼道,“难道你连这也要瞒着我?”
      他轻声叹了口气,目光看向楼阁飞檐的远方,“软软可见过阿岙了?”
      她一怔,点点头。
      “我不知该如何同你说……”
      “你说不出口,便由我来说。”
      一道威严冷冽的嗓音响起。
      春晓偏过头,看到了站在桥上的男人,他的身后背着一把剑,神色微微沧桑,冷峻的眉间皱成川字,目光冷冷地从谢岑丘脸上扫过,落在她身上。
      他的目光坚定,声音沉着,带着微微的怒意:“五年前,我在南疆平乱,误入山林瘴气,受困于内,本已找到出路,却被一群乱党挟持。而那群乱党之首,就是谢春岙!”
      “那逆子在失踪的时间内不知有什么境遇,不仅神智恢复,甚至起了谋逆之心。他将我困在地牢,勒令我助他推翻陆氏……”
      谢关元当时自然是不肯,不仅不肯,还日日批斗他狼子野心,大逆不道。
      而不等谢关元说完,谢岑丘忽然接过了话茬,道:“于是二哥就被关了五年,直到一个月前,我将他从牢狱中救出,两人冲破围追堵截,九死一生,回到了长安。”
      谢岑丘聪明地省略了一部分往事。
      而春晓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他省略的那部分上,她只是怀疑地问道:“阿岙怎么可能会是乱党,若你们不愿说,也不必用这种话术来欺骗我。”
      虽然他很聪明,但是他根本没有谋反的动机。有她给他安排的前程,春岙根本不缺荣华富贵,完全没有必要铤而走险,更别说囚禁长辈。
      谢关元见她一脸怀疑,眸子怒得眯了眯,斥道:“谢春晓,你竟不相信两位叔长?这些年难道你一点长进也没有吗?识人不清,糊里糊涂,究竟是如何坐上太后之位?!”
      春晓被骂得懵了一下,来不及发火,谢岑丘震惊了。
      谢岑丘惊声道:“陆骊龙那贱人已死了?”
      谢家被陆氏皇族掘了祖坟,先辈尸骨被挫骨扬灰在松洲大江下,至今不能安息,如今陆氏永正帝英年早逝,也算是天理报应。
      她怒目看向谢关元,“无凭无证,本宫为何要偏信你一面之词?谢关元,如今你不过是个已死之人,这就是你与大梁太后说话的语气?”
      谢关元一身黑衣劲装在秋风中猎猎,气势似冰,“谢春晓,这就是你与二叔叔说话的语气?”
      他骂道:“谢春晓,谢家家规家训,你都忘到脑后了?如今大梁朝堂局势如何,你以为就无人能看清吗?你身为一介女流,挟持幼帝,扶持傀儡,嚣张跋扈,独断专行,甚至开始加重徭役,劳民伤财修建什么阿房宫!纵容奸佞残害忠良,祸乱朝纲,侵吞社稷,这就是谢家教你的女子本分,礼义规矩?”
      春晓无言。
      谢关元不是上午还不知道她成了太后,怎么下午就打听清楚她的作风了?
      这么雷厉风行的八卦速度,是不是有点崩坏他不苟言笑的大家长形象了。
      谢关元骂得狠,怒其不争,觉得自己没有教好她,甚至双目含泪,“我谢家,怎么会教出你这般不忠不义,胆大妄为的女子!”
      春晓想要和他吵,但是看他衣角破烂,发冠磕坏一角,落魄又真情实感的模样,又懒得多说。
      倒是谢岑丘看不下去,非常护犊地将她拉到身后,冷冷地看向谢关元:“二哥心内不忿,自去钓鱼便是,拿我的软软撒什么气?”
      他轻轻握着春晓的小手,仰着下颌,目光凌厉地看着谢关元:“莫非二哥还未在南疆地牢里关够?”
      谢岑丘的话说得更狠,更以下犯上。
      谢关元被气得直接拔剑,春晓看到那把剑的剑刃也有些卷刃了,谢二郎这一路过得清苦啊,难为他了。
      谢关元一把剑朝谢岑丘掷过来,“谢殷风,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今日便代谢家列祖列宗,清理门户!”
      谢岑丘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春晓和他相处多年,一眼看出来小叔叔这是在心虚,估计谢岑丘确实做了大逆不道,连他自己都觉得是罪过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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