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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种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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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脚下力道再度加重,在对方绝望的求饶声中,他轻飘飘抛出一句——
      “下次拿人东西前,记得先做好功课,不过你没有下次了。”
      言罢,邵揽余掉转刀柄方向,刀尖朝下,半点不费力地插进了黄毛心脏。
      动脉血飚出,老头背心霎时濡染成了鲜红色。
      黄毛猛烈抽搐两下,瞳孔失焦,睁着眼没了呼吸。
      尤澄表迅即定格,双眼一眨未眨,泪水直直落了下来。
      寂静良久,长得不见尽头的道路上,蓦地传来重型机车的噪耳轰鸣。
      费慎收枪放了女孩,转眼的功夫,一辆黑色重摩凭空冒出,竟是斜着从眼前铲了过来。
      费慎反应极为迅速,一把推开发愣的尤澄,自己借力腾空飞扑去旁边,就地滚身躲掉了来势汹汹的摩托车。
      未等费慎喘息,车上滚下来一人,拔出尖锐匕首逼近他,毫不手软直击要害之处。
      费慎单膝跪地,身体后仰避开这一击,反手就要掏枪,却没想到慢了一拍。
      戴头盔的男人提前预判他的动作,抬腿横扫,用力一脚踢在了手腕上。
      费慎吃痛,一下没摸到枪,面无表情后退想拉开距离。
      然而眼前这不知哪冒出的头盔男相当难缠,始终将距离控制在咫尺内,并且身手意外地出色,格斗技能娴熟且凶狠。
      费慎吃了手上没武器的亏,好几次差点让对方抹了脖子。
      他一咬牙,送出胳膊让对方划开一刀,趁机掰住头盔男手腕,利落卸了匕首。
      这下谁都没了武器,只靠赤手空拳近身搏斗,一时之间不分上下。
      另一边尤澄傻了许久,偷偷跑去失血昏迷的乌宝身边,意图抱起人逃走。
      谁知弯腰的瞬间,被人扯住后衣领直起身,踉跄一步,颈间倏然传来疼痛,纤细的脖子让一只大手掐住了。
      她吓得尖叫起来,正与费慎缠斗得厉害的男人,听见这声尖叫,出手迟疑了半秒。
      近身格斗容不得失误,这半秒迟疑令他错失机会,后腰被费慎重重一踹,身体猛然趔趄,头盔掉落下去。
      紧接着,脑袋被硬邦邦的枪口抵住了。
      “不要!别杀他!”
      先前始终跋扈泼辣的尤澄,连黄毛的惨死都没能让她屈服,却在看见男人有了生命危险那一刻,蓦然慌了阵脚。
      她大声连续制止,顾不上颈间危险的禁锢,急切掏出口袋里的钱包和通行证,一块儿扔了出去,声带哭腔道——
      “我还给你们,还给你们!这通行证早就消了磁,根本没用了,钱你们也拿走,我全都不要了,求求你们别杀他!别杀他!”
      第25章 恻隐之心
      头盔掀开后,露出了男人本来的面目。
      一张极其普通的脸,五官平平毫无特色,放进人群中会立马消失,即便多看两眼也记不住的那种普通。
      然而他眉宇间神态平和,与刚才打斗时展现出来的狠辣干脆,完全不像是同一人。
      男人对抵在脑门上、随时可能致命的武器视若无睹,定定凝视痛哭的尤澄,神情严肃诘问——
      “你又去干那件事了?”
      “那件事”指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尤澄小声抽噎,将脸偏向一边,好似不愿意直面男人,又或者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
      钱包与通行证刚好掉在脚边,男人弯腰捡起两样物品,随意翻看了会儿。
      “你们的?”他问道。
      费慎反问:“请问你哪位?”
      男人不答,把通行证塞回钱包,反手扔进他怀里。
      邵揽余冲费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人,自己却依旧握住尤澄脖子上的命门没放。
      费慎依言办事,自发往边上走了半米,站在一个能观察到所有人反应的位置,以防突发状况。
      男人干脆利索:“给个地址,明天把通行证还给你们。”
      随后再看向邵揽余:“现在能放开她了吗?”
      邵揽余说:“我怎么相信你?”
      尤州通行证向来被戏称为边境线的高奢侈品之一,因为其价格不仅贵得离谱,而且买卖渠道复杂繁琐。
      由于限制了名额,通常是有价无市,购买困难。
      此人一下答应得如此痛快,若不是在吹牛诓骗,说明对方来路定然不简单。
      男人一摸手腕,扯了个东西下来,扔向斜前方的费慎。
      “不需要信我,信这个就可以。”
      费慎扫了眼手里接住的物品,是条木珠手串,其中一颗木珠上刻了火焰图案。
      以往训练的过程中,毒刺公司给队员们科普过相关知识,因此费慎一眼认出,木珠上是白焰的标志性图纹。
      而且这条手链,并非随随便便是个人就能戴的,必须得是组织里有些身份的人才行。
      手链珠子由檀木制成,原料稀缺且造价昂贵,基本做不了假。
      费慎对邵揽余说:“白焰。”
      简单两个字,邵揽余立即明白过来。
      他没怀疑费慎所说内容的真实性,言而有信松掉了尤澄颈脖。
      手上没使多大劲,行动自由后尤澄咳都没咳一声。
      她胡乱擦掉眼角的泪,站在原地不动,专心致志盯着男人的脸看。
      那抹眼神,不像在看救命恩人,反倒是有着旧怨的仇人,目光复杂且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