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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鹿小鹿你慢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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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扑通”一声。
      小满迅速转过了头,身子紧绷,它眼神黯淡无光,却还是瞪着个眼看着自己,虽然和与自己相处时大相径庭。沈纪年扑在潭里,半个身子都被水浸湿了,她呛了几口水,也是强行撑起身子来,看着对面的小满。
      “沈队!”
      那边的人乱作一团,被沈纪年这等行为吓坏了,都纷纷想着靠近这边的小潭去救自己的沈队,然后再想对策控制住那边受惊的夫诸白鹿。
      结果沈纪年还是在努力摆着手,艰难呵斥着:“你们别过来!”
      沈纪年的脑子乱作一团,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在往里面塞,这一瞬间她什么都想了,想了自己的妈妈,想了这两天和小满的相处,想了这个水好冰啊,冰得她快感受不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自己不管不顾地直接跳进了这个小潭,也不管深浅,索性不深,沈纪年用尽力气站起身来,手上的伤口又沾了水,疼痛后知后觉地撕扯着传来,牵动着神经。
      她好想骂一句人啊。
      骂天骂地骂狼。
      沈纪年呛够了,也乱想够了,支起身子来,哗啦啦地嘀嗒着水,思绪已经快飘远了,涣散起来。
      沈纪年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以什么表情来看小满的,她只记得自己还是张开了双臂,以最包容,最亮出自己所有弱点的姿态面对着小满,口中轻声道:“没事的,小满,跟我回去,回去就不会痛了。”
      “......信我,相信我好吗?”
      那边的小满的愣了半天,眼睛瞪得老大,也是艰难地接受着来自沈纪年的声音,还是像一股风一样,很快就散去了。
      她人也小小的,在那个水潭里,好像要被水潭直接包裹住,直接吞没进去一样。
      她会死的。
      小满突然反应过来,吓得又是一抖,连忙趟过潭水,朝沈纪年那处扑去。
      她们就这样在冰冷刺骨的寒潭里,小满连连打滑,打着晃总算来到了沈纪年身旁,沈纪年也是艰难地蹲下,松了口气,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伸出另一只没有伤痕的手,抚上了小满的脑袋,来到了小满的后脖颈处,安抚性地揉了揉。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
      接下来沈纪年的记忆就有点恍惚了,她好像是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在摇摇晃晃的车上,车上的人手忙脚乱的给自己上药,打了破伤风,缠着绷带,还披上了毛毯。
      沈纪年却迷迷糊糊想着,小满会冷吗?刚刚的水好冷啊。
      然后又是闹哄哄听到声音,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样,说自己发烧了,还说要把自己送到医院去。
      沈纪年不记得自己哪来的气力,说着自己不想去医院,她要陪着小满,发烧而已。
      那边的职员只觉得沈队是烧糊涂了,被这动物如此对待还念叨着,真是说不清,到底是热爱工作还是傻了。
      那边的同事无计可施,索幸自己的单位里还有个隔间有医务室,还是可以打点滴的,沈纪年也便被送到了那里。
      抽了一管血看看有没有被什么感染后,沈纪年就打上了点滴。
      沈纪年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去,半梦不醒。
      过了半天又晃晃悠悠的转醒,沈纪年有点无聊,看着自己吊瓶里还剩一半,她去拿了背后书架上的一本书,随便翻了翻。
      过了半天,沈纪年又眯了一会。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沈纪年看着墙壁上滴滴答答的挂钟,上面刚巧指着凌晨一点。
      沈纪年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看着一个人影从走廊处来了,紧接着就是一个小职员进来了,语气很温和:“倒是没感染,真是幸运,沈队怎么样了?”
      “我还好。”沈纪年的声音有点疲惫,“小满......小鹿呢?”
      “编号三现在的状况稳定了。”小职员拿着文件一路过来,看着沈纪年的吊瓶,语气平静。
      沈纪年本来就是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眯着了,醒来还有点昏沉,听到这个称呼,清醒了些,不免挑了挑眉。
      什么编号三,人家现在有名字,叫小满。
      沈纪年心里难得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单位这边肯定可以安置好小满,自己心里还是憋得慌,难以着落。她随意地“嗯”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吊水越来越少,已然见底,呆愣着瞧了片刻,最后开口道:“一会打完吊瓶我去看看。”
      打发那职员走了后,沈纪年长舒了一口气,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像做梦一样。
      先是狼群,又是带走小满,每一件事都耗尽了自己的气力,而且聚在一天,过分迷幻了。
      现在打着吊水,安安静静的,就好像不是自己经历过的一样。
      一路的空调味混合着消毒水味扑面袭来,有点刺鼻,只消片刻,沈纪年便觉得鼻间一阵发痒,倒是清醒了不少。
      沈纪年放下了书本,闭目了一阵,突然听到了一阵声响,紧接着就是一声刻意放小却又憋不住的喷嚏。
      (二)
      小满忍着背上的疼痛,虽然现在缠上了绷带,也上了药,还是有一点痛,不过在她忍受范围内。她只裹了一层被子,紧紧实实,遮住了头顶的角,只露出来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来。
      又是躲着人,又是张望着这里一片四四方方,四处抹着苍白颜色的建筑,地面还硬得慌,这一路也没开灯,黑暗得慌。她一路匍匐着,觉得腿都被磨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