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行走的大鱼
“嘿，德莱森，你昨晚也做梦了吗？”奥斯卡控制飞行器，和德拉森平行。
“做梦？那不是很正常吗？”德莱森眼里只有越来越高大的山峰，对奥斯卡的问话心不在焉地回应道。
“可是这个梦不太正常。”奥斯卡有些迟疑道：“梦里有你，布鲁斯，黛博拉，还有能把人变成石头的蛇女……”
“美杜莎，你也梦到美杜莎了？”德莱森惊叫，声音有点大，让前方的人山夫妇扭过了头。
“喂，小屁孩，你乱叫什么呢？什么美杜莎？”弗兰克一脸疑惑。
莎拉则满脸不可思议，“你们也梦到……”
“什么？什么梦？”一听到梦，弗兰克顿时想起杰弗瑞，顿时觉得心烦气躁，“做梦而已，大惊小怪的，快点赶路啦。”
不过，弗兰克走了两步后，发现不仅德莱森两人没有跟来，就连莎拉都停在了原地。
“到底是想怎样？一个两个的……”
“弗兰克，你昨晚做梦了吗？”德莱森打断了弗兰克的牢骚。
“做梦？谁不会做梦？”弗兰克嘟囔道：“我做梦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你昨晚做了什么梦？”
“喂，臭小子，你不要搞混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可不是你的下属，我做什么梦干你屁事？”弗兰克的鼻孔微微扩张，额头的筋脉微微凸起。
“弗兰克，你真的做梦了吗？”莎拉站到弗兰克和德莱森的中间，防止已经有发怒迹象的弗兰克做出什么来。
对着自己的妻子，弗兰克虽然怒，但还不至于挥拳。他有些别扭地转过脸，含糊道：“是做了一个，和那臭猫有关的梦。”
“没有美杜莎吗？”莎拉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美杜莎？”弗兰克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皱了皱眉，他知道妻子最怕那个怪物，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你昨晚梦到美杜莎了？”弗兰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关切，但很快，他就拧紧了眉毛，扫了一眼德莱森和奥斯卡，“你们昨晚也梦到了美杜莎？”
“不只是这样。”奥斯卡道。随后，他就将所有事情都讲述了一遍。
讲述过程中，他一直留意着德莱森的表情，后者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微微惊讶到最后，嘴巴长得能吞下一颗鸵鸟蛋。
“小矮子，我们做了一样的梦。”德莱森一脸惊奇。
“莎拉？”弗兰克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妻子。
“我和他们不一样。”莎拉摇了摇头，“我梦到我们回到了船上，而船上忽然出现了美杜莎……然后，就醒了。并没有什么石膏人。”
“因为在石膏人那一部分，你一直躺在那里，并没有睁开眼睛。”奥斯卡道。
“那只臭猫呢？”弗兰克开口道：“你们有梦到那只臭猫吗？”
“没有，杰弗瑞还有你，我们在梦里并没有和你们遇到。”德莱森回答道。
“杰弗瑞，我觉得那个金黄色大眼睛就是杰弗瑞的。”奥斯卡有些吞吞吐吐，“他们的声音很像，而且，在大眼睛开口后，黛博拉的脸上出现了欢喜的表情，和她每次面对杰弗瑞时的神情一样。”
奥斯卡说完后，发现大家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行呀，小矮子，你这观察力可以啊。你老实交代，平时是不是尽盯着黛博拉看了。”德莱森几乎将脸贴到奥斯卡的脸上，“小矮子，黛博拉是不会喜欢你的。”
看到德莱森扬着眉毛，略带挑衅的目光，奥斯卡憨憨地笑了一下，心里却忍不住翻白眼，地精才不会喜欢丑丑人类呢，而且，据他观察，黛博拉每次看德莱森的表情都说不出的嫌弃，反而看向自己时，偶尔还会露出笑容。
“我们要不要回去问一问布鲁斯他们？”莎拉皱着眉，看了其他人一眼。
“不。”弗兰克当即否决，见大家皱眉，他又解释道：“我不是说，不去问布鲁斯，毕竟这件事有点太过诡异，只是，我们都已经走到这儿了，不可能再回去。”
弗兰克摸了摸下巴，“这件事先放一放，我们去山下走一遭，说不定走着走着又遇到布鲁斯他们了。”
说完，也不等众人再说，他便扭头继续前进。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对于梦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一时理不清头绪，索性像弗兰克说的那样，不再纠结，而是向山峰前进。
“德莱森，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在爬坡？”大约半个小时后，奥斯卡再次凑到德莱森旁边。
“喂，小矮子，你有疑问能不能大声说出来，不要总是在后面嘀嘀咕咕。”弗兰克忽然转身，瞪着奥斯卡。
奥斯卡被弗兰克唬了一跳，“是，是的。”
弗兰克见地精面上有些害怕，顿时撇了撇嘴，抬头看了看山，又看了看脚下，道：“山上的那层禁制没了，我们已经上了山。”
山上和荒原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大块大块的岩石，还有一些长在岩石缝的杂草。只不过，在弗兰克他们所在的地方，可以明显看到地势有缓缓上升的趋势。
他们此时已经走上了位于主峰之前的，那座最矮的山峰。
“禁制确实没了。”莎拉指了指约五十米外的一处石碓，“上次我们来时，在能够走到的，离山最近的地方堆在一些石头，然后再往前走，其实是在往后退。”
“那，我们爬山？”德莱森看了看石碓，又看了看雄伟的高山，通向目标的障碍忽然消失，他反而有些迟疑起来。
“要不，我们就在这宿营，太阳已经沉下去了。”奥斯卡看了看猎人们，小声道。
“莎拉？”弗兰克看向妻子。
他本来笃定上不了山，肯定需要美食协会的人到全后，再慢慢想办法。结果，山上的禁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上山不再具有什么阻碍，上不上山反而成了一个问题。
“昨晚那个梦，太诡异了。”莎拉看了众人一眼，“山上的禁制也消失得太过巧合。我们，还是宿营吧。”
她本来想说回去找布鲁斯他们，但是考虑到丈夫的脾气，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不定禁制的消失，跟昨晚你们做的梦没有任何关系。”弗拉克耸了耸肩，“它可能在我们再次到来前就消失了。不过，天黑还是不要爬山了。”
德莱森一脸赞同地点头，“禁区的形成本来就很突然，又有些诡异，在禁区内发生一些奇怪的事其实也没什么。”
“你们说，那道禁制会不会是封印什么怪物的？”奥斯卡忽然开口。
他正拿着望远镜，看向山峰的顶端。
其实，不用望远镜，肉眼就能看到，在这座五百米高的山峰顶端，漂浮着一个黑影。
在晚霞的映衬下，黑影身上像是披了一层血红色的纱。
“那是什么怪物？”三名猎人仰着头，眯着眼，“那两条腿有些细呀，不过那对翅膀倒是很大。”
“我觉得，他有点像鱼。”奥斯卡说道。
“长了两条腿和一对翅膀的鱼？”弗兰克眯着眼，“不过总算见到活物了，只是不知道它的肉好不好吃。”
“那不是腿和翅膀，而是胡须和鳍。”奥斯卡道：“它似乎可以靠着胡须在地上行走，只是不知道那对鳍能不能支撑它飞翔？”
黑影迈开两根细细的胡须，开始朝着山下移动，虽然胡须动得频率不快，但是不过短短两三秒，大鱼就下到了半山腰。
然后，几人终于看清了这个黑影的长相，果然是一只鱼。一个长有黝黑的鳞片，两根支撑超强的胡须，一对异常宽大的鳍的百米来长的黑色大鱼。
弗兰克举着双刃重斧，朝着大鱼奔去，直直砍向那对相对身体来说，过于纤细的胡须。锋利的斧刃触碰到了胡须，但是触感却和弗兰克想得不太一样。这对细细的胡须异常坚韧。
为了一举干掉这条大鱼，弗兰克可是半分没有留力，覆盖着气的斧刃红通通一片，但是和被它砍到的胡须却层皮都被蹭掉。
相反，弗兰克施加在胡须上的力都被反弹了回来，弗兰克只觉得胸口一闷，以比前进时更快的速度朝后方倒飞，直到被在他身后接应的莎拉抱着才停止。
“咳。”弗兰克吐出胸口的淤血，反手抓起莎拉的手，“跑！”
举着长剑的德莱森还没开始攻击，就看到弗兰克一击后飞出，然后猛地掉头就跑。
跑了？
德莱森一愣神的功夫，大鱼已经近到眼前，离他只有二十米不到。
德莱森果断收起长剑，跳到奥斯卡身上，“快！以最快的速度飞！”
在这种危险场合，作为一个非战斗人员，奥斯卡自然时刻准备逃跑。在德莱森收起的长剑的那一刻，他就扭转了方向，等到德莱森刚踏上他的背，他已经飞了出去，完全不用德莱森的命令。
看到这些家伙在自己前面扭头逃跑，大鱼在原地站住了，看了看地上的人山夫妇，又看了看空中的奥斯卡和德莱森，眼珠子转了转，又迈开了两根胡须，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